後半夜，在所有人都進入夢鄉後，傑森出現在了韋恩後花園的噴泉旁，坐了下來然後出神的盯著噴泉中不斷湧入的水流。

原本屬於傑森陶德的房間讓現在已經是紅頭罩的自己還是感到有一絲陌生。雖然東西和擺設都沒有變化，但是傑森想起來自己成為紅頭罩後做的一些事情，對於韋恩莊園裏的自己的房間，都會有一種陌生的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剛才，他又做噩夢了，從床上一下子驚醒——夢中沾滿著鮮血的撬棍還歷歷在目。

似乎韋恩家的小鳥們都對這個噴泉情有獨鐘：達米安也時常坐在這裏對著噴泉上天使敘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提姆則是時不時的路過一下借此感受一下內心的寧靜；而迪克也是一樣的，他在還是羅賓的時候就十分喜歡這個地方。

現在，輪到傑森了。

然而他能做的只是傾聽著噴泉的水流聲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看起來這個噴泉一直沒被我爸爸拆掉還是有點理由的。”

穿著睡裙夜起的烏蘇拉透過窗戶看見傑森坐在噴泉旁邊，眼睛一轉，也跟著來到了噴泉邊。

“……小孩子現在應該睡覺了。”對待女士，傑森的語氣有所緩和。但是他只要一想到那只可愛的文鳥是烏蘇拉，就有點尷尬——畢竟坦誠相淡了至少10分鐘。

“可你也只比我大了5歲左右。”烏蘇拉絲毫不害怕傑森，直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而且我還不會因為噩夢而半夜驚醒起來在噴泉旁邊冷靜。”

傑森惡狠狠的瞪了烏蘇拉一眼，沒有說話——畢竟他確實是因為做噩夢了。

不過……

“你怎麽知道的。”被看穿了後傑森反而坦蕩蕩了許多，他直接問道。

“因為在我那個世界，傑森你半夜做噩夢了，都會跑到這邊來平覆自己的心情。”烏蘇拉回答道——雖然在她的那個世界，傑森排行倒數第二，而且沒有經歷過小醜的事情，但是人的性格還是那樣的：半夜做噩夢了誰也不告訴，就單獨跑出來散心讓自己驅散噩夢的影子。

“那也真是夠可悲的，所有世界的傑森陶德都逃脫不了噩夢的影子。”傑森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染血的撬棍不是嗎。”

不論什麽時候，那個染血的撬棍都會出現在傑森自己的夢中。它似乎在時時刻刻提醒著傑森，他是不可救藥的，因為他早已經在薩拉熱窩被折斷了翅膀，現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是新的犯罪紅頭罩，還是那個已經被註銷掉ID的傑森陶德？

烏蘇拉沈默著，她沒有選擇立馬回答傑森，她只是靜靜的註視著傑森的側臉。

“……怎麽，是我說的不對嗎。”傑森見到烏蘇拉沒有回答，就便認為她是默認了，頓時間語氣就有些沖了起來，“果然都是這樣。”

“你知道嗎，傑森。”烏蘇拉頓了頓，接著說道，“我那個世界的傑森，並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的一切。”

傑森側過頭來看了一眼烏蘇拉，似乎想要證明她說話的可信程度。

“但是在我看來，不管傑森陶德這個人有沒有被開出死亡證明，有沒有個法律的有效身份，不管他有沒有被撬棍所折磨，他依舊是傑森陶德。是我最喜歡的叔叔之一，也是布魯斯的孩子，更是一個雖然暴躁了點但是內心很溫柔的人。”

——“所以，傑森，不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從拉薩路池中走出來的你來說何嘗不是一次新的開始。”

就像是化繭成蝶，被折斷翅膀的羅賓鳥總會爬起來，長出新的羽毛，再次飛翔在哥譚的上空一樣。

傑森沈默著，沒有說話。

他倆就靜靜的望著站立在噴泉上的小天使，不言不語。

“烏蘇拉，你說的話，很勵志，但是對於我而言，確是行不通的。”過了一會，傑森說道。

傑森何嘗不知道烏蘇拉的用意，但是當他親自知道蝙蝠俠不幫二代羅賓報仇的時候，傑森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傑森陶德了，就算是化繭成蝶，那現在浸泡過拉薩路池的自己肯定是個怪物，而不再是小鳥了。

？

烏蘇拉楞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傑森比她想象的更倔強一點。

“我也沒有要求你們和解啊。”烏蘇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傑森，似乎很不解他為什麽會突然想到他和布魯斯的問題上去，”只是讓你們各退一步啊，而且這個問題我已經給布魯斯說過了，他同意了，就差你了。“

“就算你們的關系還是僵持著的，傑森，請不要否定自己好嗎？”

傑森沈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雖然這麽說，但是傑森還是知道，烏蘇拉能說這樣的話，說明老蝙蝠確實是退一步了。

而否定自己，否定傑森陶德的存在什麽都，解釋呢現在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但是他清楚烏蘇拉說到了點子上。

”我說真的，不信你可以明天問他。“烏蘇拉一臉我沒有欺騙你的表情，說道，”別給我轉移話題，我告訴你，我可是達米安的女兒，所以拉薩路池我還是多少知道點的——“

”雖然說泡多了會發狂甚至變成精神病，不過從某種方面來講就是激化你的執念——所以啊，你現在對布魯斯多反感，實際上就是……“

“閉嘴，烏蘇拉。”傑森在烏蘇拉即將把話說出口的時候，狠狠地打斷了她——他雖然知道，但是不願去被別人給戳破。就算是自己的侄女也不行。

烏蘇拉看到傑森這麽反感的樣子，就縮了縮肩膀沒有說話了——她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有點過分了？

果然對於傑森還是要溫水煮羅賓……

“……好吧，對不起，傑森。”烏蘇拉晃蕩著傑森的右胳膊，道歉。

“你可別生氣了，聖誕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生氣了跑了，全家福和聖誕聚餐可就完不成了。”

傑森對於烏蘇拉這種秒變臉（實際上是不要臉）的行為感到了一絲震驚：“你真的是惡魔崽子的崽？要知道老蝙蝠家的傳統就是別扭。”所以烏蘇拉這麽爽快的道歉還真是讓傑森吃驚到了。

但是同時他的心情更加的好了——烏蘇拉說要畫全家福，這次是有自己的。

“如假包換。”烏蘇拉看傑森的語氣緩和了許多，趕緊笑著說道，“把剛才的事情都忘掉吧，你只需要記住，不管別人怎麽否定你，當然了我覺得這個不會存在的。你可愛的小侄女烏蘇拉永遠會站在你的身後的。”

“就像是迪克一直在期待著你的回來，提姆和達米安雖然不說但是還是希望家人團聚；阿福不提了，他極力讚成的，至於布魯斯，那個老傲嬌其實內心希望你回來呢——所以啊，傑森，不要覺得這裏很陌生，對於你來講，紅頭罩來講，這裏始終是你的家。”

“真感人，我都要哭了。”傑森虛情假意的說道。

但是同時他也默認了烏蘇拉的說法。

為了不再讓烏蘇拉來開導自己，傑森選擇了轉移話題：“你剛才這麽說老蝙蝠他們，要是他們知道了知道你這樣講怕不是要氣飛。”但是仔細想這樣貌似還蠻爽的。

只要是能讓老蝙蝠吃癟的事情，他傑森陶德都敢幹。

“布魯斯從不兇我的。”烏蘇拉特別自豪的挺胸，然後接著說道，“而我老爹現在才13歲比我還小呢，那身高還沒我高呢，拿什麽資本來訓我。”

自己老爸老媽甚至爺爺輩的人身高都不低，所以烏蘇拉的身高也低不到哪裏去——168還有長高的空間，所以她現在隨隨便便俯視自己的13歲老爹簡直輕而易舉。至於迪克和提姆，他倆向來都是明裏暗裏寵著烏蘇拉的。

“公然挑戰權威，uh？”傑森挑眉。

“是的，都是傑森叔叔你教得好。”

“那既然這樣，要不要跟我出去玩？”傑森站起身來，說道，“你說你的世界哥譚已經恢覆了和平，所以你肯定沒有見過屬於哥譚的一些……奇妙景觀，要來看看嗎？”

這些奇妙景觀，也是紅頭罩想要證明自己能夠解救哥譚的證明——他就是要讓老蝙蝠知道，他有他的辦法來讓哥譚更美好。

烏蘇拉超級心動，烏蘇拉二話沒說選擇答應。

“好啊好啊，我就喜歡刺激和冒險！這才是人生！”烏蘇拉二話沒說，就準備直接沖回自己的屋子裏換衣服。

“我在正門等你。帶你騎摩托兜風。”

烏蘇拉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朝著自己的房間的位置走去——她剛才是順著自己房間的水管滑下來的，所以這下需要自己再爬上去。

換好衣服的烏蘇拉俏咪咪的來到了正門，跨坐在摩托車上，傑森的身後，抱著傑森的腰，兩個人就這麽出發了——絲毫不在意其餘人是否會被被摩托車引擎的聲音給吵醒。

而在主臥那裏，布魯斯靠在窗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傑森和烏蘇拉遠去的背影，最後低頭笑了笑，朝著自己的床走去——傑森和烏蘇拉對話的全過程他都聽的一清二楚，他很高興，自己的退一步，能讓情況變得更加好起來。

“明天就讓阿福找聖誕節畫全家福的畫家。”

作者有話要說： 傑森目前的dilemma （霧）： 如果我是紅頭罩，那麽我不是傑森陶德，所以這個家是不屬於我的；如果我是傑森陶德，那麽我早就該死了，所以這個家還是不屬於我的。

烏蘇拉：你們這群人就是麻煩。被點明了還不開心。

布魯斯為什麽會醒，是因為烏蘇拉夜起的時候故意把他給弄醒了。

不知道沒有沒寫出那種感覺，你們隨便看看吧，求別噴（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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